奚长宁和宣景一致认为皇甫紫绵是败家的料,出去出诊一天,问他钱呢?他总是支支吾吾的,后来宣景和奚长宁闲来无事就跟踪他。
总算是真相大白了,这人一天本来就赚的不多,看到个乞丐给一点,看到穷人再给一点,到家还剩下几个铜板。
“钱呢?”奚长宁坐在院子的大躺椅子上,这可是宣景手贱在市上买的。
“钱,今天没看到几个病人,所以就剩这么多了。”
皇甫紫绵双手一摊,甚是委屈。宣景不用看都知道是多少钱,他拉长着一张脸。
“我爹说不回家就不允许用家里的钱,带出来的钱不多了。我又不想明玉担心,这样对孩子不好。”
主要是明玉太喜欢这样的生活了,每天自己动手,闲下来就和奚长宁聊聊,四个人都闲的时候就打麻将。但是没钱是可怕的。
“我……”皇甫紫绵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。
“我今天在村里找到了几颗桂花树,桂花我全买回来了,你看诊就留在家里,顺便把桂花酿做出来。”奚长宁可不想他再出门做散财童子了。
“长宁我已经看了一间小铺子,以前是卖包子的不算大,现在举家都要去北方,所以就让了出来。”
宣景也将一天的成果说了出来,这一天他可是跑断了腿。
“我还记得西域一些香料是怎么制作的,拿过来唬唬这里的小姐们。”
“成交。”
皇甫紫绵拿着几个铜板在风里石化,好像没有他什么事情。
奚长宁和宣景拿着挥霍剩下的钱又做起了无奸不商的勾当,以前她经营胡城的时候,就知道什么东西最能吸引女人的注意,所以她专门研制了一些香料,让城里的女人个个都爱不释手。
反倒是皇甫紫绵过的有些窘迫,除了每天要交钱给妻子还要施舍一些看病的穷人家,他自己身上都摸不出多余的钱了。
“紫绵道长在吗?”一个小男孩跑进院子就问。
“这里没有道长只有一个大夫叫紫绵。”奚长宁头也不回继续做着自己手边的活。
“姐姐是你吗?”
奚长宁回头打量小男孩,这人似乎有些熟悉,但是记不起来了。
“我娘病了,他们说找紫绵道长就可以了。”
“是紫绵。”
面对这样熟悉的对话,细长立即想起来这个小男孩是谁了。
“他在里面,你去找他吧。”
小男孩兴冲冲的跑进房间,拉着皇甫紫绵就向外跑,看样子他娘病的不清。
奚长宁有些担心,所以自己也跟着他去了。小男孩住的地方离他们的院子不算远,但是实在是太破了,基本上是用草棚搭建而成,真怕风再大一点是不是就给吹掀了。
“娘,你不会有事了。我把紫绵道长请来了。”
奚长宁皱眉,这小孩怎么就是不听呢,都说了不是道长了,见过他这样的道长还有妻子的吗?
皇甫紫绵安慰这对母子,替她把脉,脉象混乱,这病拖太久了,根本就无药可医了,这么拖下去也不过是难受的自己。
皇甫紫绵说不出狠心的话,看了看身后的奚长宁,觉得很为难。奚长宁不用看脉象都知道,这女子根本就活不长了。
“小孩你叫什么?”
“光。名字没来得及取,我爹就死了,我娘又不识字,随便在大街上问了个人就算名字了。”
男孩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叫什么,只是很担心自己娘亲的病是不是很严重。
“光,你和我出去,让紫绵大夫在这里给你娘治病。”
不等光有什么说的,奚长宁已经拽着他走出了草棚,奚长宁原想找个地方做下来好好开导一下他,谁知道这家人穷的连个干净地都找不到。
“光,这些钱你拿着,去给你娘买身干净的衣裳还有一些吃的。”
“姐姐我娘是不是要死了?”这孩子很是早熟,话才开始就被他敏感的心灵感受到了不寻常的地方。
“我也不想骗你,你娘这样你自己也很明白,你更应该像个大人一样陪你娘最后一段。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就去找我们。”
奚长宁很能明白他的心,欺骗只会是另外一种伤害还不如直截了当的和他说,莫名的她觉得看到了一起的自己,要是有一个人肯跟她说真话也许就不会是这样了。
奚长宁交代了光一些事情,恰巧皇甫紫绵出来了,奚长宁问了句可好了,他点头,但是还是不放心不肯离开,想从身上拿些钱给这对母子,结果困窘的很。
“紫绵大夫,姐姐已经给我钱了。”
“干嘛这么看着我啊?你以为我真的那么铁石心肠啊?”
奚长宁被皇甫紫绵的眼神看的都不好意思了,难道她的形象就定位在了铁石心肠和工于心计之上了?
正如他们所想,光的母亲没有撑过几日便在深夜去世了,光是个懂事的孩子,他用奚长宁给的钱买了好看的衣裳和一些他们一年都吃不上的饭菜,陪娘吃了一顿团圆饭,让娘欢欢喜喜的走了。
光没有深夜去打扰奚长宁他们而是第二天才,哭丧着一张脸来找他们。宣景和皇甫紫绵二话没说就帮光的母亲办理了丧事,两人还自做主的把光接回了家。
“我正好缺个帮手。”宣景做回好事难得想这么坐立难安的。尤其是面对奚长宁。
“我也缺一个学徒。”皇甫紫绵帮腔。
“有什么不能直说吗?非要绕一个圈子。”奚长宁表面上不苟言笑,心底把这两个男人彻彻底底嘲笑一番。